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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是此物鲜

作者: 藏玉华2023/05/18随笔

天气正寒,荠菜却生长得格外茁壮。具有顽强生命力的荠菜,从冰天雪地里破土而出,沉默的大地朗润起来。

看到荠菜,我就想到了荠菜饺子,想到一个个热气腾腾满是鲜香的荠菜馅饺子,一咬一口鲜汁,我的口水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。

这无法抗拒的荠菜饺子的诱惑啊,生生地把我拽到了田间。

麦田里长着许多野荠菜,我饶有兴致地挖着匍匐于地的荠菜,这儿一棵,那边一簇,散落在阡陌上麦田里,欲与麦苗儿比神韵。这是从《诗经》里一路走来的荠菜,“谁谓茶苦,其甘如荠”,从那时候起,一直到东坡先生“时绕麦田求野荠,强为僧舍煮山羹”的清苦生活里,人们对荠菜有了更深一层的情愫,再到今天在这富足的生活中,古老的野生菜却成为人们喜爱的绿色食品。

夕阳蹒跚在苍茫的原野里,竹篮也满了,该回家了。

扎上围裙,撸起袖子,拿着剪刀,挑拣荠菜。我把挑去杂草和枯叶的荠菜浸泡在水盆里,刚刚还是灰头土脸的荠菜吸足了水,很快就满血复活,恨不得爬过盆边沿。

一片片羽齿状的叶子支棱着,嫩生生,绿莹莹的。洗净的荠菜先用开水一汆,再经冷水一激,葱翠欲滴,那种来自大地深处的芬芳便散发开来。

剁碎的荠菜搭配上其他佐料搅和成馅心,包好的饺子白肚皮绿馅儿,鼓鼓的,透着诱惑。

饺子原名“娇耳”,东汉时期张仲景的“祛寒娇耳汤”故事广为传颂。“餐餐世间味 最是此物鲜”反映了人们对饺子的喜爱之情。

瞧着盖帘上密匝匝的饺子,我寻思一个人享用有点寡味,干脆打电话邀请朋友雪儿来一起品尝。她兴奋地赶到我家,我俩忙不迭地烧开水煮饺子。

饺子下锅后,随着水温升高而慢慢浮起继而翻滚,我小心翼翼地拿着漏勺慢慢搅动,恐怕稍不留神碰碎了它们。

锅上氤氲着白色的气体,乍暖还寒的时节,小小厨房洋溢着温暖。

雪儿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,一边喉咙吹风似地贫着 :

“大娘水饺顶呱呱,大姐水饺呱呱叫”,又吆喝再来一碗饺子汤,“不着急不发慌,吃了饺子再喝汤”,偶尔还打个嗝儿。瞅着几个饺子就让她这么快活,我懂得了快乐的简单。

是呀,就像这荠菜看上去是那么的简单,简单到无论在什么恶劣的环境下都能生长;

它又是那么的普通,普通到凡是有一点泥土的地方就有它的印迹;

它又是那么的快乐,快乐地用洁白的小花回报大地。

无论世事怎样变迁,它依然在沧海桑田、纵横阡陌中散发幽香,为大地添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