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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的童趣

作者: 王亚萍2023/07/27散文

"回家,闭上眼睛,就可以感觉的到,父母那渐渐舒展的皱纹。回家,迎接幸福,温馨漫漫长路,阻挡不了回家的脚步……"此刻,听着收音机里这首歌我们一路向前。

回家是最温暖的字眼。我的老家在陕西眉县农村,依塬傍水,环境优美,空气新鲜,物产丰富,是个令人心驰神往的地方。作为从小在农村长大的孩子,渭河边就是童年的游乐场。

春天时,小草吐绿,柳树发出新枝,溪水从石缝里流出来,静静地流淌着,偶尔遇到石块激起一朵朵小小的浪花。仔细聆听潺潺的流水声,仿佛就感受到了生命的静美。捣蛋的小男孩儿,乱蹦乱跳,扔起的石子溅得水花四溢;乖巧的女孩儿,聪明伶俐,时不时伸手去抓小鱼儿。伙伴们爬上柳树,折断柳枝,拧下柳皮,做出哨笛,于是河岸边响起了"嘀嘀"的柳哨声。

初夏时节,大人们挽起裤子插秧,小孩们帮忙运送秧苗。七、八岁的孩子光着脚丫,端着秧苗盆,踩着光溜溜的田埂缓缓前行,一不留神就是一个屁股蹲,滑倒在水田中,泥水溅满了衣服和脸,惹得大人们哄堂大笑。傍晚时,新插的秧苗随风起舞,夕阳映衬下的它们整齐排列,绿油油的一片,漂亮极了。周末,伙伴们经常以打猪草为名,相约河边一起踩泥、捉鱼、打水漂……直到母亲站在河堤上大声呼喊,一群小不点才提着空笼回家。

到了秋季,满眼都是黄澄澄的稻谷,一片金黄的世界。这是个收获的季节,大人们喜上眉梢,一边忙着收割,一边使劲磕打。一把把稻草在大人的手中来回翻转,一颗颗谷粒在摔打中掉进大木桶,一袋袋稻谷被装进了车上。那时,家家户户的地里都是繁忙热闹的景象。孩子们也不甘示弱,忙着端水、递烟,撅起屁股帮忙推车,搬运袋子。当一袋袋谷粒被摊开晾晒时,孩子们的任务又来了,负责搅拌,看鸟,这项有点无聊的工作没有太大的吸引力,孩子们时常会偷偷跑开,去抓鸟,去摸鱼。

冬天的河边是安静的。河面上结了冰,稻田里只剩下光秃秃的稻草堆,大人们已经很少去田里劳作,只有孩子们偶尔会来到河边抓田螺。此时的田螺在河底的淤泥里沉睡,河水在冰的掩盖下并不寒冷,大家用笊篱捞,不一会功夫,就收获满满。虽然小手冻得通红,但丝毫没有阻挡大家对田螺肉的向往。按照分工,大伙分头行动,开始清洗,找柴火,支瓷缸,烧开水,所有的程序都井然有条,最后将清洗好的田螺肉放进开水里煮上几分钟,捞出来后倒入油煎炸,再撒上调料搅拌,直到肉熟味美,一个个小黑手便一哄而抢,全然不顾脸上和手上的煤灰,美美地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佳肴。

如今,沿着渭河新建了河堤路,湿地公园,千亩荷塘和休闲旅游区,渭河边变得干净整洁,风景如画,犹如一幅百里画廊依水而绕,田园风光尽收眼底。昨日的美好,已然成为永远的温馨回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