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鲜水河,思念的河

作者: 若虚2023/06/11散文

四月的高原已然退去了寒冬的凛冽,却也没有迸发出春天的盎然,远处的山峦光秃秃的,零零星星的杂草在石缝里挤出青青嫩芽,山间的寺庙里升起白色的柏树烟烟,袅袅娜娜将空气里的褶皱一一熨平;近在眼前的鲜水河静静地流淌着,河面上已看不见冰雪的累积,只看见清澈的水流过光滑的石头激起的浪花。河风掠过天空依然会把鸟儿召回,河风拂过大地依然会把花草唤醒,河风吹进身体依然会把城市的春意撩拨。河水穿过一座又一座的山峰,穿过一望无际的金黄田野,越过一湾又一湾的急流,越过宁静安详的村庄,她缓缓流淌,流进阿爸血液里,化作汗水淌在他宽阔的胸膛,流进阿妈皱纹里,化作泪水噙在她沧桑的眼里。河堤上,水流刻下的印痕,一道一道记载着时光的苍茫,记载着岁月的悲歌往事。那横在河面一座座古老而又坚毅的石桥固守着这条奔腾的河,河流无极尽头的白浪便是它们一生的守护。

河水淙淙声,犹如清晨放牧姑娘浅唱低吟的山歌,这是河水对大地的倾诉,对天空的誓言,对青山的爱昵,对岸边花草的侬语。那欢腾不息的声音也是我心中那荡起的层层涟漪,是我那遗失的许许多多的梦想。

漫步河堤,满天星斗,四野烟笼,日落乌啼,夕晖敛去;城市的霓虹灯影里河水明明灭灭,隐约辉映着远空的星辰。微光浮游于我寂寥的心,撩拨我的遐想,我想借一丝弱水的清凉浇熄胸中的烦躁,拈一缕河风的柔软做一件淡雅素衣披于肩上,捧一把彻骨的河水浸过身体收割所有季节的思绪。只是这河堤,这漫长的河堤就足以挑起我敏感的愁思,我那多情的乡愁啊!

我的思念,缓缓流淌成故乡的河,我好似是那河底一块固执的石头,即使裹满青苔、缠绕水草,也执着守望在故乡的河水里。河水流逝着的泥沙是我流逝的记忆,我在故乡的河水的孕育中感受四季的气息,唱响青春的赞歌,挥洒骄傲的泪水,我在这里蓬勃、向上,接受生命的洗礼。

清晨,我清唱着暮歌任发丝随河风飘摇,我把所有的思念寄语这在暮色中,薄雾渐起,在这恍惚缥缈的瞬间我看见叶在长,花在开,田野里的麦子已经在吸吮泥土里的水分啦,脉脉流淌的的河水温情地滋润着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生灵,族人们世代在这片温润的土地上繁衍生息,饮一口鲜水河的水便一生都受到河水的庇佑。

风从河的源头吹来,裹挟着春天泥土的腥味,夏天植株的辛辣,秋天果实的香醇以及冬天雪花的凉意,我的思念,一帧帧变换为四季的相册随着河水的不息涌上心头。

啊!鲜水河,故乡的河,思念的河!溢满乡愁的河!

多少年了,您始终未曾改变,随着季节颤抖、蹁跹,向着远方流淌。